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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鹤一愣：“她知道她的身世了？都知道了？”
陈娇娇嗯了一声：“对啊，她自己亲口承认的。”
“那……那她现在怎么样？”乔鹤这话说出口，才发现自己语气有些急迫，她忙道：“这孩子，也挺可怜的。”
陈娇娇仗着电话那边看不见，翻了个白眼，道：“是啊，她说她亲生父母都不在了，也确实挺可怜的。”
“都不在了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她亲爸是杀人犯，当年就枪毙了。她妈扔了她就不知所踪，谁知道是死是活。都不在了，是白西月自己说的。我估计啊，她记恨当年她妈不要她，所以也不想去找——不然，正常情况下，是不是该去找一下自己的亲生母亲，您说呢阿姨？”
乔鹤神情有点恍惚，愣了一下才道：“对，对，是应该去找。那她，确定不去找了吗？”
江如影在旁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她从来不知道，乔鹤还这么热心、八卦，竟然对白西月的事情这么感兴趣。
陈娇娇道：“反正我听她话里的意思，是当亲妈已经不在了。”
乔鹤哦了一声。
陈娇娇又道：“阿姨，您身体怎么样了？如影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宁城啊？”
乔鹤道：“我的身体还好，就是……我和她爸商量了一下，有点不舍得她去宁城。”
“妈！”江如影在旁边开口，从她手里把手机拿了回来：“我跟娇娇说。”
乔鹤笑着开口：“你俩好好聊，我去给你做饭。”
等乔鹤出了房间，江如影才开口：“烦死了。”
陈娇娇道：“我就说吧，肯定是叔叔阿姨不舍得你。如影，好羡慕你有这么厉害又这么疼你的爸爸。”
江如影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，有时候，谎言说着说着，听着听着，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。
两人又聊了几句，临挂电话前，陈娇娇又道：“我还等着你来，盼着你能带我玩转医疗系统呢，你别让我失望啊。”
江如影笑笑：“还玩转医疗系统，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？”
“如影，别人没有，你肯定有。先不说你本身就很优秀，就说江叔叔，他这么厉害，这个资源你不利用，就白白浪费了。放眼整个中国，在医疗界，江叔叔的面子，谁不给？”
这是事实。
江如影也很清楚。
她说：“我会跟爸妈商量，努力争取，你等我。”
她挂了电话去找乔鹤。
乔鹤这两天刻意讨好她，虽说以前也疼她，但这两天格外明显。
“妈，我还是想去宁城。”
乔鹤手上的动作一顿。
江如影上前抱住她：“妈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我知道，我没有爸爸那么厉害，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像他那样在医学上有成就。可是，妈，我不能这样一事无成过一辈子。”
“你怎么会一事无成？首都医院是多少医生做梦都想去的地方，趁着你爸现在在位，把你安排进去，以后，你自己再刻苦一点，多学东西，慢慢来……”
“妈，我真的不行。”江如影松开她，迫不得已说了实话：“我不喜欢当医生，不喜欢给人做手术。我想做生意，我想赚钱！”
乔鹤惊诧地看着她：“可当初，专业是你自己选的！”
“是我自己选的，可我现在……后悔了。”
当初为什么会选这个专业，毫无疑问，是和江折柳有关。
她想子承父业，想当一个和她爸爸一样受人尊敬的医生。
可现在想想，当时的她，选择医学专业，无非是为了讨江折柳欢心罢了。
那个时候，她还抱着幻想，无比渴望父爱，希望江折柳能因为她这个决定，而夸她一句。
但是，没有。
得知她报了这个专业，江折柳知道了，只淡淡说了两个字。
可以。
其实，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，江如影就后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