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涩和委屈。
先不说之前为了孩子忍受的那些痛楚，就说自己这些日子，为了能够让他们认人和发声，每天和他们说的“妈妈”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。
什么妈妈抱抱，妈妈亲亲，妈妈哄觉觉。
结果……
宁韶云握住女儿的手，
“孩子，你失落是应该的，其实我也经过这些，而且经历了四次，你四个哥哥，每个都是先喊的爸爸，然后才喊得妈妈...”
于敏君也点了点头，“是啊，我当初也是，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哥哥李安泰，一岁的时候才开口说话，当时因为特殊原因就我一个人带孩子，过的很辛苦，他都见不到爸爸，结果第一声喊得居然是爸爸，我当时都快气死了，不但没有替他高兴，反而又急又气，狠狠打了他一下！”
“啊？真的打了？”
她的语调中满满都是怀恋，却又饱含甜蜜，舒心感觉自己犹如身临其境，仿佛是那个打了一下自己孩子的妈妈一样，心中又心疼又难受。
于敏君温柔的笑了笑，“恩，确实打了，安泰马上哇哇大哭起来，我当时就后悔了，抱着他一起哭，可是哭着哭着我就又笑了。”
“其实他之所以会叫爸爸，也是因为我太想他爸爸了，一直在他耳边提起他，虽然爸爸不在身边，但是他整天耳濡目染的，当然就会叫爸爸了。”
舒心一怔。
其实回过头想想，其实她在面对孩子的时候，也总会无意间提起爸爸。
比如今天吃爸爸最爱吃的口水鸡，爸爸做的小摇床真舒服，爸爸布置的小房间，爸爸的照片真帅气，爸爸扎的篱笆桩长出了小南瓜...
虽然慕建云因为客观原因不能待在孩子们身边，可是他却仿佛从没有离开过。
看女儿眼角带了笑意，于敏君知道她听进去了，又说道。
“而且这和宝宝的意愿也没有关系，你没看小青也是第一个说出爸爸，而不是妈妈嘛！”
“对哦！为什么啊！”
小青是聋哑人，重新学说话的过程其实和小孩子差不多，当时第一次发音的说话，于敏君就在边上，她笑道。
“当时送助听器的时候，你舅舅就和我们说了，爸爸的发音是塞音，发音不需要气流震动声带，但妈妈的发音是鼻音，发声的时候气流不仅要震动声音，还要从鼻腔处通过，所以让小青这孩子学说话的时候，不要着急说日常用语，而是从简单发音开始学！”
“这样嘛...”
舒心歪着脑袋，自己发了一遍爸爸妈妈的音，发现确实和舅舅说的一样。
她心底那些小失落立马一扫而空。
不管怎么样，孩子们能多多说话就好！
两个妈妈又把三个孩子刚才哭的原因告诉了她。
其实孩子们哭不是因为别的，就只是因为视线里找不到妈妈了。
得知孩子们对她这么依恋，舒心内心更是愧疚，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说他们是小叛徒。
心里挂着孩子，舒心暂时也就不出门了，将孩子们哄睡了，她也在旁边的大床上眯了一会儿。
刚睡着，却被楼下撕心裂肺的婴儿哭声吵醒了。